鎮魂女鬼立地成猴

[蒼羊]在劫難逃番外上

*去年沒能好好寫完整覺得很遺憾

*因為爆氣而準備開車

*如果超過本篇字數就尷尬了ㄏㄏ


邊關冬日嚴寒,大雪覆蓋街道城砦。

此段時日,廣武鎮中的百姓大多深居簡出,隨著自家孽徒暫居在關外的傅子湘也不例外。

感慨著自己在太原孑然一身,燕長生為了能天天看到傅子湘,便把人半拐半哄帶到了邊關住下。然而傅子湘雖然打小習慣華山山高雪寒,卻有點挨不住邊疆寒風刺骨,原本他在每日處理純陽宮所派事務之餘,還能為鎮上的人煉煉丹、畫畫符、甚至帶書院孩子讀經解書,誰知冬至一過他便病得整個人都蔫了,終日昏昏沉沉地沒有力氣也沒有胃口,看過大夫、喝了好一陣子的藥卻依然沒有好轉。

燕長生牽掛著傅子湘的身體狀況,每日下了崗就會急急忙忙衝回住處,短時間內從一個粗手粗腳的軍爺變成燒菜、煨藥、理家樣樣精通,然而縱使有他努力地照顧著,傅子湘還是一日日消瘦下去,一直到年關將近才有些許起色。

某個令燕長生挺不爽的跟班──他的小師弟顏雨,人在廣武鎮上混得風生水起,本身就懂得察言觀色的顏雨挺得街坊鄰居疼愛,扎孩子堆裡也是人人相爭交好,時日久了燕長生不得不佩服自家小師弟的手腕、對他也比較和顏悅色了些。

但顏雨只要天冷就黏著傅子湘同個窩睡這件事,讓燕長生實在是非常不滿、極度不滿、萬分不滿。

他可不願顏雨天天蹭被窩、自己夜守孤床,挨著傅子湘的眼刀也要死命往炕上擠。

「奇怪了,師兄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學我黏師父睡呢?」

「小子你再得寸進尺看我把你攆回純陽宮去。」

顏雨這麼懂人情世故,自家師兄跟師父之間有點什麼,他當然不會看不出來,而這事燕長生顧忌傅子湘的心情不肯說破,傅子湘倒是主動跟顏雨提了自己跟燕長生的關係,弄得燕長生訝異、顏雨也很訝異。

「我以為子湘臉皮那麼薄,就算你問肯定也不會回答你的。」

「不,師父可不像宮裡那些表裡不一的假清高道士,我比較訝異的是,我以為師父會等我再長大點才提。」

「……就叫你不要裝得跟個大人似的,小孩子就是要有小孩子的樣子懂不懂?你看子湘都不把你當小孩子了。」

「可是師兄明明是個大人也常常做很像小孩子做的事情……」

在燕長生面前,顏雨倒沒那麼注意禮節,兩人常常鬥嘴鬥成一團,有時還會演變成燕長生抓著刀盾追在顏雨屁股後面跑的幼稚畫面。

一日顏雨玩脫了,早早窩在自己房裡睡得不省人事,如此難能可貴的機會,燕長生馬上就想找傅子湘聯絡感情,然而傅子湘人窩在炕上打坐,他一踏進房就看見對方周身雲氣流轉,淡淡的藍色氣絲隔絕出了一個小世界。

這種時候絕對不能打擾對方,否則輕則筋脈損傷、重則走火入魔。這樣的道理燕長生還懂,於是他連出聲都沒有,默默拿起刀盾開始擦拭。

結果傅子湘這一坐就到了天明,名符其實的坐忘無我。燕長生睡過去又醒過來,剛好趕上對方身上氣場淡去、有些迷茫的雙眼睜開的那一刻。

「子湘早安。」

「……幾時了?」

「再一刻鐘便是卯時。」

其實打坐這事,燕長生也見怪不怪了,以前在華山混跡的那段日子裡,他就常常因為跑腿的任務對象正在打坐而無功折返,那些道士打坐起來都是沒日沒夜的,有人甚至可以不吃不喝不動一天,實打實地修仙。

傅子湘打完坐之後整個人看上去神清氣爽,一掃先前病懨懨的模樣。他點點頭衝著燕長生微微一笑,人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。

看著這樣的傅子湘,前一晚打算做點什麼的燕長生,此刻更是覺得全身都不對勁。

雖然兩人有過肌膚之親,但那都是在他追回傅子湘的那段日子發生的,到了北疆之後反而沒什麼機會能做那檔子事──這點或許顏雨要數最大的禍因。

再來傅子湘病了,他顧著傅子湘的身體,急都急死了當然也不可能產生什麼慾念來。

「你身體好了?」

「整個人清爽許多,應是無恙了。」

「那便好,書院那幫孩子整天念著要見傅先生,簡直快被他們煩死。」

傅子湘看著他,一雙眼平靜無波,燕長生和他對視了兩秒,臉上不住竄起了一陣熱度。

「你似是有話想說?」

「……無事。你是否要沐浴更衣?我去燒水。」

之前明明怎麼無恥耍賴怎麼來,不知為何此刻到了大病初癒的傅子湘面前,他聳了、格外沒有底氣。

看著幾乎是落荒而逃的燕長生,傅子湘瞇起了眼睛,接著卻恍然大悟似地眨了眨眼。

 

 

燕長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心裡有鬼,才會連帶著看傅子湘更衣都覺得有些怪怪的。

對方沒有要求自己迴避,只是每脫下一件衣服就要折疊整齊,燕長生看著傅子湘解了頭冠、除了腰封、卸了外衣,看得心癢無比,最後傅子湘邊脫下褻衣邊踏進浴桶,看著那一雙白皙長腿沒入水下的瞬間,燕長生無法控制地硬了。

傅子湘卻在此時側過頭來,神色平淡地看了他一眼。

「你怎麼了?臉色不太好呢。」

聞言,燕長生心一沉,表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彎了彎嘴角、往前走了兩步。

「只是近日軍務繁雜,更覺得除役之日遙遙無期啊。子湘你別動,我給你刷刷背。」

說話的同時,他的手掌就零延遲地按上了傅子湘的肩。

傅子湘的身形若放在習武的男人堆中,可說是偏瘦弱了些。加上他病了許久,身上實在沒幾兩肉,燕長生的手一碰到他削瘦的肩頭,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,接著便老實地拿起一旁的布巾替傅子湘擦拭起來。

「……長生。」

不到一會兒,傅子湘輕喚了一聲,又開始心猿意馬的燕長生手一抖,布巾便滑落浴桶中。

「子湘有何事吩咐?」

或許是燕長生太過正經八百的態度實在太可疑,傅子湘憋不住了,有些好笑地轉頭瞅了他一眼。

「……雨兒平素挺早醒的。」

然而要他直接開口讓燕長生同自己行親暱之事,還是太為難他了。傅子湘斟酌著用詞,然而不夠明確的話,肯定沒辦法讓燕長生這等直腸子明瞭。

「你若想做什麼,可要快些。」

燕長生茫然,接著瞪大了眼睛。

拜傅子湘為師的日子裡,他從來沒有好好拿捏過禮節教養,卻偏偏在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這一步時,卻一反從前地瞻前顧後、百般思慮。

「子湘這可是在邀請我?」

雖然有種被點破心思的窘迫感,但既然他的好師父這麼說了,他的手便不客氣地將傅子湘從浴桶中撈了起來。

「……我總盼這事不是因為我想,而是你也想這麼做。」

時至今日他還是很徬徨,他跟傅子湘之間相差那些年歲雖不是不可跨越的鴻溝,卻是他傾盡這一輩子也很難追上的距離。

「可我偏偏又知道你不是不想,卻也沒怎麼想過。」

許多純陽中道人表面仙風道骨一般清冷出世,骨子裡世俗功利無比,傅子湘則反之,不忌世俗,內在卻是真正的寡情少欲,他太懂傅子湘,知道傅子湘與自己相守的情感是真的,但沒什麼綺念也是真的。

時日越久,他被傅子湘指點引導的次數反而比年輕時多上一些,這點讓燕長生有點難受,卻又不得不承認傅子湘一句話,比他想十年還管用。

不只引不起心愛之人的欲|念、還要時時靠他提點,越是如此就越是在意,越是在意就越是如此。

將全身赤裸的傅子湘放到禢上之後,燕長生也顧不得滿室濕淋淋的水漬,解了自己的外袍便欺身壓上對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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