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魂女鬼立地成猴

[忘羨]親媽的萬能香爐能解決所有問題(星星眼)

*開車燉肉哪家強,親媽香爐幫你忙~

*今天不更再世,更這個

*誰說有刀的都通通面壁,那麼大一顆糖啊喂(自己說)!

*很遺憾不是車也不是肉(趕羚羊。


魏無羨一直自豪於自己的記性,從小到大除了狗以外很少留下什麼夢魘。

在夢裡看見夷陵景色時他還沒有太在意,但三天以來夢到的都是鬼氣森森、彷彿隨時會有危險的夷陵時,魏無羨先是以為自己會夢到圍殺時的事,在夢中無聊地悠轉了許久,他才發現那是他剛被扔到夷陵時的事。

遍地屍骸,怨靈在耳邊咆哮,而他沒有陳情在手。

惡水邊一照,便可見曾經少年的自己格外憔悴,全身的骨頭彷彿被打碎了尚未重組般、傷口上血跡斑斑、彷彿下一秒就會在這幽冥煉獄中死去。

舊事重提、舊地重遊,其實也未見得多可怕。但他很清楚自己到此處來之前與離去之後的心境,是何等的天差地遠。

那時的他只想讓江澄遍尋不著、然後認定自己不在人世。即便他遇到江澄跟藍忘機時,已經算是把自己整理成了可以見人的程度,但那時他甚至不認為自己還算個人。

知道是夢境,魏無羨立刻就能讓自己醒過來。

卯時未到,身旁的藍忘機沉睡著,魏無羨盯著藍忘機那張怎麼看都特別順眼的臉,湊上他的肩窩滿足地深吸了一口氣,就鬆懈下精神睡去。

然而,饒是心境強大如鋼造鐵打的夷陵老祖,也絕對沒辦法忍受一連七天都做一樣的、討厭的夢。

表面上他可以雲淡風輕裝做什麼事都沒發生,心底卻是忍不住懷疑最近是不是要遭遇什麼不妙的事情。

他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怕,就怕現在丟下藍忘機。

如此心緒浮躁難安,雖然微小,藍忘機卻是很敏銳地察覺了。

「怎麼了。」

「喔,這幾天老做討厭的夢。」

魏無羨不會隱瞞任何藍忘機想問的事,他一向敢做敢當,噩夢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,而且不讓藍忘機擔心的最好方式就是誠實。

「……被狗追?」

「唉唷,含光君,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幽默?」

「你除了怕狗,還能怕什麼?」

「有啊,怕你不開心呀、怕你叔父責備你呀、怕你『天天』都不肯饒過我的腰呀,這可多了去了……」

「……別鬧。」

有時他會反省一下自己這種情人眼裡出西施、藍忘機怎麼著他便怎麼好的心境,但反省不到兩秒就成了:十五歲時那個冰清玉潔不苟言笑的二哥哥很好,現在這個只為他離經叛道的也很好,反正藍忘機就是好。

「跟你說過的,剛被扔去夷陵的那段日子。也不是怕,就是討厭。」

因為幾句話就心情大好,他立刻摟著藍忘機的脖子往對方嘴唇上啃。

「反正天大地大的事,二哥哥親親我就沒事。」

「……好。」

那時他想著,惡夢就惡夢唄,自己多少年以來安分守己、不至於突然出現一狗票仇家,這獻舍而來的身體也很安定,不至於突然暴斃,都這麼久了藍啟仁應該也不會突然又想棒打鴛鴦拆散他倆,雲深不知處暫時也沒有遇險覆滅的可能性。

就算滅成了渣他都要陪著藍忘機一磚一瓦修回來,到底還能有什麼可怕的?

意想不到的是跟藍忘機說過噩夢的事之後,魏無羨便得到了兩夜的寧靜。

第十日,又在夷陵醒來時,他整個人甚至覺得有些好笑了。

「不帶這樣玩的啊,還以為已經過去了呢……」

第八次,聽著耳邊彷彿地府鬼哭一樣的聲音,他從一灘泥濘中把全身糊著血的自己「撿」起來,往一旁那一窪腐水中端詳自己的慘狀。

「唉,不能蹭藍家的清心音實在是太可惜了,以前到底在自豪什麼勁啊……」

隨便哀嘆了兩句之後,已經調整過思緒、無可懼的他索性對著那一片廣袤而死氣沉沉的大地哼起歌。

是藍忘機唱給他聽的、讓他們得以再聚首的歌。

也不知道究竟哼了幾遍,在他想著夢境差不多該結束時,突然聽見了一陣琴聲,和著他口中的旋律響起。

藍忘機坐在不遠的樹下,手中忘機琴音錚錚,直到視線與他對上時,那雙手才輕輕按住了琴弦。

有那麼一秒鐘,他曾經想著該快點躲起來,把自己打理得能見人些。

「……魏嬰。」

但聽到那聲呼喚,便想起在這個人面前、他再狼狽都不必躲藏。

「藍湛你這麼貼心,追到我夢裡來救我啦?」

當初在藍忘機少年模樣的夢境中,他可以用成年時的樣貌去搗亂,同樣的事藍忘機也能做,但就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請出了被他倆封印許久的香爐。

見了他狼狽不堪的樣子,藍忘機少有波瀾的臉上倒是顯而易見地情緒流露。

「可別告訴我你其實是幻覺,要是突然拿劍捅我一下這個夢肯定會變成我一輩子的陰影的。」

是真是假,他當然不會蠢到看不出來,而藍忘機不語,只是輕手輕腳拉著他的臂膀仔細端詳。

「唉唷與其等著討厭的夢變成更討厭的夢,我還是乾脆自己應驗了比較痛快,藍二哥哥你看我是不是看起來很像走屍啊?快點,賞我一劍吧。」

檢查完了他的慘狀之後,藍忘機掏出隨身的手帕開始給他擦拭那些慘不忍睹的血跡,動作輕之又輕,生怕隨便一碰就讓他疼了似地。

魏無羨心底正暖得要命,臉上也笑得格外開心,完全不管衣服上有多骯髒,就往藍忘機身上偎去。

「還是說……你想上少年時的我想得不行?非要逮著這個機會進來|幹|我呢?藍二哥哥你也挑一下,我下次做個更年輕時的夢給你闖啊,這裡滿地都是屍臭實在是不太適合做那檔子事,我身上也臭的不行……」

「……又胡鬧。」

終於藍忘機捂了一下他的嘴巴制止他的胡言亂語,魏無羨便乖乖閉上嘴,瞇起眼睛享受藍忘機握住他一手、輸過來滿滿的靈力。

「……藍湛。」

「我在。」

「可以醒了,我應該不會再做這個夢了。」

「嗯。」

一眨眼,他便從煉獄,回到了靜室。

檀香清冷,起身環顧四方,並無夢貘香爐的蹤跡,應是藍忘機不想讓香爐效用太過,控制好了燃煙的時間。

在魏無羨揉眼睛的同時,身邊的藍忘機也醒了,不分由說地抱緊了他拖回禢上,然後解開了他的衣帶。

 

 

次日,魏無羨一樣晚起、然後感受到身體一陣不協調、然後明悟了什麼便立刻開始調息打坐。

然後他決定把惡夢歸咎於一個還不錯的原因。

「那個啥,二哥哥,我好像有了。」

「……」

「有金丹了。」

「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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