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魂女鬼立地成猴

[忘羨]裝神弄鬼EX

依然亂七八糟寫就是不開車,啊哈哈哈來打我啊(

又名等你十三年,抓你十三天,日你十三次


1.

魏無羨飛奔下亂葬崗之後,在夷陵小鎮上找了一處客棧住了一晚。

將近亥時他才看見藍忘機御劍從亂葬崗的方向來到這座小鎮,只見藍忘機手上抓著他那條舊髮帶,髮帶上不知施了什麼玄妙的法陣,直指魏無羨身在的樓子。

藍忘機看起來很想翻牆,但興許在失去理智的邊緣想起了藍家家規而沒有付諸行動,魏無羨在窗邊只敢掀起簾子一角窺視,一顆心臟幾乎要吊到了嗓子眼。

這輩子究竟多久沒體驗這麼驚險刺激的感受了?仔細算算自己不能御劍,就算召鬼將揹著自己跑,肯定也跑不過藍忘機的飛劍。

藍忘機在街上佇立了好一陣子,才見他步入客棧,魏無羨整個人繃緊了背脊待在窗邊,卻是沒想過要給房門下個禁制。

他賭藍忘機的人品不會擅自闖房,但十三年來他們根本就沒有交集,就算含光君人品高潔譽滿天下,魏無羨還是做好了棄房逃跑的準備。

好在半個時辰過去,門外始終沒有動靜。魏無羨稍稍平復了一點心跳,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。

「奇怪了,我幹嘛躲啊?都這麼多年了……真被藍湛知道我還活著,應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。大不了往他面前甩個凶屍,他就知道所念非人、什麼事都沒有了。」

興許是近鄉情怯的錯,遁世這麼多年,始終有一人情深義重不曾相忘,說不感動是騙人的。

但要怎麼面對藍忘機,魏無羨是真愁,大半夜裡橫豎睡不著,他便在客棧桌上留下了房錢,翻出窗外摸回亂葬崗去了。

 

2

魏無羨在亂葬崗的老窩被闖了。

他的住處禁制重重,隱蔽性非常足夠,理論上無人能知無人能覺,如今只見禁制被剝了個一乾二淨,只剩門上高懸著一排水色符文阻隔亂葬崗上的鬼物。

從門口倒能看見裡頭的東西與他離開時並無二致,魏無羨思考了許久才手一揮、解了藍忘機留下的符文。

他知道自己這一動,藍忘機多半也會察覺,進屋時他兜帽壓得極低,光速在窩裡掏了幾樣器物,隨後麻利地給老巢重上禁制,上完便立刻拔腿溜了。

藍忘機稍早耽擱這麼久沒準就是摸到這地方來了,那個用他髮帶作的尋人之術或許是只認氣息,因為他的老巢比較近就把藍忘機給引過去了。

他估計明日藍忘機會先回來查看此處,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態,他在禁制上額外印了一段狗啃般的字。

──莫執從前事,人鬼已殊途。

 

3

魏無羨從老巢裡帶上的東西,有些是生活所需,有些是經年沾染他的氣息,他要來故佈疑陣用的。

他捏了兩只紙符鳥,將他兩樣用不上的器物分別帶往雲夢及姑蘇,也不求真的送到,隨便找一座山頭棄了便好。

就不信那條手欠扔出去的破髮帶這麼靈,能讓藍忘機不出任何差錯就追到身邊來。

其實真的要躲也不是沒法躲,浸淫鬼道這麼久,魏無羨早就想過劈手給自己一劍、然後找個堪用的殼子奪個舍,此後夷陵老祖可以再浪幾個十三年都沒問題,能不小心修出個金丹就更好了。

他不怕在夜晚浪,只怕被藍湛追上,這撒ㄚ子一跑他可不敢停歇,一路上東丟西扔一些破玩意,爭取絆住藍忘機的時間。

魏無羨順道繞去了蘭陵,遠遠地看了一眼金麟臺,然後折了個方向又跑。

三日下來這麼不眠不休地折騰也是挺累人,說不定藍忘機根本就沒有追上來的意思,魏無羨也不知是忐忑還是期待地在蘭陵近郊住下,一睡就是日上三竿。

次日魏無羨是被門外的人聲吵醒的。

「您找這房的公子……應該不是尋仇罷?」

「……不是。」

「這位公子昨晚看起來連日趕路,很疲倦的樣子,我也不便打擾,不然公子您再等等?」

「嗯。」

門外藍忘機低沉的聲音生生把魏無羨給嚇醒了。當下他腦子也不知怎麼使的,一抹剪紙化身拎著兩道符飄了出去。

這剪紙化身是路上托人裁紙制的,又被他額外上了幾層符,估計透不出什麼氣息,他吊在窗外樹梢上等了一陣,果然見到藍忘機皺著眉追出客棧外。

那該死的破髮帶果然在領路。

 

4

魏無羨在樹梢上曬鹹魚掛了一會兒,藍忘機一走他就立刻魂歸原身,絲毫不耽擱地出了房門,跟老闆交際一番後又回到房內。

算了算藍忘機追上來的腳程,魏無羨深呼吸了一口氣,又放出三道鳥符。

三道方向雖不同,卻是算好了藍忘機能在日落前追到的距離,畢竟讓人這麼馬不停蹄的奔波實在有點缺德。

另外三道鳥符上留了不同的文字、寫在不同色的信籤上,第一只還是那句不怎麼有力的「人鬼殊途」勸言,第二只則是用十分生硬的語氣明言了不願相見,再追自殺。

第三只魏無羨斟酌了很久,這才俏皮地寫上「含光君大人有大量,讓我歇兩天再跑行不?你也歇歇。」

三道鳥符彼此間有個機關,不管藍忘機逮著了哪個,另外兩個都會自燃消失,也是魏無羨自己還沒想好怎麼面對這個債主,乾脆就用這種方式,端看藍忘機會賭到哪一張了。

做好部屬後魏無羨又剪紙化身溜出去窗外曬鹹魚,果不其然在黃昏時見到藍忘機冷著一張臉、折了回來。

他手上的髮帶依然盡職地引著路,同時魏無羨看清了他抓著的紙符信籤。

噢,是第三張最俏皮的那個。

人不做死,就不會死。

 

5

藍忘機依然謹守家規、沒有公然在客棧裡幹那破門而入的事,但要是場景挪回亂葬崗上,魏無羨一點都不懷疑自己已經被綁起來關現成的小黑屋了。

至於綁起來幹什麼…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藍忘機就該這麼幹,但藍忘機那張臉上的冰霜表情已經從老婆死了轉變成了老婆跑了,魏無羨很希望一切都是自己腦補過度,但藍忘機的行動擺明了就是這個態度。

他在外頭曬鹹魚,就算藍忘機真的闖進來,看到的也會是個沒有反應的軀殼,好在藍忘機最後只在他隔鄰討了間房入住。

確定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威脅後,魏無羨才磨磨蹭蹭地神魂歸位。

只見房間門縫邊躺著一只信籤,上頭是當年在姑蘇便見過的、藍忘機那一手端正整齊的字。

「何故避而不見?」

滿滿的質問與怒意撲面而來。

魏無羨默默想著要不自己還是趕緊一刀兩斷好了。

 

6

魏無羨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地躺了一日,沒怎麼睡著。

藍忘機自然沒有走,白天隔著牆在練琴,晚上悄無聲息。

這麼多年來魏無羨也只聽過藍忘機彈那首問靈,好不容易聽到些別的,心裡又癢又麻說不上個什麼滋味。

 

7

修整了一天,三更半夜裡,魏無羨又翻牆跑了。

這次他把紙符往西北送,自己則往姑蘇的方向去。

也不知道藍忘機沒有上當過那怕片刻,但日落之後人依然準確地在他隔壁落腳,同樣的「何故避而不見?」再一次侵門踏戶闖入視野中。

筆鋒下怒氣看起來比昨日更甚。

 

8

魏無羨沒有跑,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活像個小老頭,冒險地在大白天裡出房門、跟掌櫃訂了一日吃食。

藍忘機一直在房裡彈琴,可見那髮帶的功能應該也沒多神,估計他沒走遠就不會有什麼反應。

 

9

半夜裡魏無羨又跑了。

臨走之前好心地給藍忘機留了張紙條。

「不知見你做甚。」

估計藍忘機看了火冒三丈的機會是十成十。

 

10

魏無羨並沒有死命狂奔,且一直是向著姑蘇的方向,只祈禱真面對面時藍忘機不要揍他一頓。

不過看人家這十三年來奏琴灑酒的行徑,大概是……捨不得揍的吧?

 

11

入夜,魏無羨一身黑衣、斗篷將自己的臉跟半身罩個嚴實,手上也不放過、纏滿了布條,弄得一副病癆鬼的模樣,在一處繁華的小鎮上落腳。

他挑了間普通客棧入住,跟客棧小二比手畫腳,死活沒出聲。

奇怪的是藍忘機似乎沒跟來。

被紙條氣懵了嗎?

其實沒跟來也好,他總覺得這些日子過得有點太刺激,如果把人氣回去能了事便好了,以後應該也沒什麼機會往來了。

這麼一來,藍忘機……應該也不會年年上山了吧。

 

12

魏無羨發現自己太天真了。

他昨晚自顧自地下結論,隔日便擅自轉道往夷陵的方向走了,傍晚在夷陵鎮上溜達的同時,忽地一陣劍光逼近。

藍忘機落在他面前,手上拎著兩壺天子笑。

把自己罩成了半個鬼的魏無羨默然片刻,打算轉頭就跑。

「魏嬰。」

卻在聽到藍忘機喊他的時候,不知怎麼地,腳下生根,跑不動了。

 

13

當晚魏無羨沒有到喝天子笑。

他被端方雅正的含光君拖進客棧,扒了那一身除了「我很可疑」外也沒什麼卵用的偽裝。

他依然來不及想清楚自己對藍忘機什麼想法,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事就通通發生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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