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魂女鬼立地成猴

羲王仍然未知那天捕獲的醉雞如何混進雲京城裡來

一台車的影子。

來啊屏我啊!互相傷害啊!

LO:好咧!


秋冬交時,壟罩雲端帝國的戰事終於稍稍停歇下來。入冬的古老帝國中瑞雪舖道、錦燈高懸,別有一番美麗景致,卻也是黎民百姓難得沒把心力放在布匹染料、而需衡量一下農作收成是否足夠撐到初春的時節。

雲京城中一家名酒肆的角落正坐著一位不起眼的客人,衣袍邊緣磨出了殘破的痕跡,斗笠下一張平凡無奇的臉上還抹著髒汙,彷彿剛從戰火中逃出生天。

酒肆並未拒客,只因此人身邊攜著一把劍,露出來的一小截手腕上可以隱約判斷此人不是任人拿捏的弱雞,更何況酒菜一送到,他便痛快地付了一錠銀兩。

此人在酒肆中一坐便是大半日,他飲酒飲得極慢,一壺盡了便再續上,始終只保持三分醉意,卻也不見他與什麼人相見、甚至是多分一眼給酒肆中的他人。

傍晚,酒肆來了個貴客,一身行衣勁裝,一頭標誌的白長髮高高豎起,平民百姓或許認不出,酒肆老闆卻是個好眼力的,連忙迎上去慎重款待。

那名端坐一隅的客人這才懶懶地抬了眼,但也就只看了這麼似短暫而無心的一眼。

貴客在二樓的包廂中待了半個時辰,點了一壺酒、兩樣小菜,正好與那在角落窩了半日的客人點的是一模一樣的菜式。

「涼米線、蟹豆腐......羲王也愛這兩樣菜麼?樓下有個客人也是一進門就點這兩道,這在咱們店裡可不是什麼響噹噹的招牌呢。」

「......」

「失禮了,在下這就去吩咐廚房準備。」

「不,且慢。」

雲端手攬大權、至高無上的人物略一沉吟,多添了一錠銀兩。

「前年的梅花釀該出窖了吧?替我溫好一壺、送去給那人。」

 

 ※

祝羽弦斷片了一段時間,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人摟著他,溫熱的唇舌緩緩渡來一口口清甜的湯藥。

一股清冷淺淡的薰香味圍繞著他,祝羽弦伸手扯了扯對方的衣袖,這才懶洋洋地睜開眼。

「羲王每日都要忙到三更半夜,今日怎麼有空來酒肆灌醉一個路人?」

白永羲手上還端著半碗醒酒湯,見他醒了便直接將湯碗遞上。

「好端端的怎麼就醉了?」

「沒人陪我喝酒,酒量減了不少唄。」

白永羲身上那套雪月流雲裘,祝羽弦曾在夜訪羲王府時見過,可見此時他是被白永羲拎回去了。

念及此,他立刻坐直了身體,醒酒湯咕嚕一口喝盡之後,一雙丹鳳美目直勾勾地望向白永羲。

「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羲王,窩藏戰犯沒問題嗎?」

南境情勢膠著,但雲端境內他處卻是前所未有的上下一心、倒也未見得是淒慘。雖無人知此番情境是失蹤的祝王所為,但時至今日,多數的人都認定了祝羽弦喪生在叛亂中。

「你此時來雲京,所欲為何?」

把人拎回府後白永羲便替祝羽弦換了一身乾淨衣袍、抹去易容。他自認全天下沒有人比他了解祝羽弦,正如祝羽弦對他的了解一樣,南境異動的戰報傳到他手上,每一封他都能透析背後的用意,唯獨今回,他猜不出祝羽弦為什麼要隻身潛回雲京。

又或許是知曉、但並不相信這人會因為這麼不清不重的緣由。

「所欲不過一醉,但也沒想醉得太過。」

「局勢未明,你倒是有閒情。」

「不敢當,羲王這麼正經八百的人物都會忙裡偷閒了,我怎能不過得恣意逍遙些?」

話語落下之時,兩人面對面挨得極近,祝羽弦輕輕笑了一聲,湊上白永羲的唇角碰了一下。

「羲王帶我回府有何用意?」

「京中風雲暗湧,失蹤已久的祝王若是被人發現昏迷在酒肆裡,不知會出甚麼亂子。」

「你這番話糊弄小陛下還行,對我就不管用了。我這偽裝多麼天衣無縫,除了你鬼才認得出來。」

他邊說邊拉過白永羲,將人一把按到床上,豪不客氣地伸手探入白永羲的衣襟中、動作極為輕挑。

白永羲卻是沒有半分不悅,任他佔了一會兒便宜,這才抓住他的手腕。

「你何時離京?」

「......花前月下,羲王能不能別問這麼煞風景的問題?」

「正是因為花前月下,方才問你。」

白永羲這麼一說,祝羽弦立刻醒悟過來,正想狠狠噎對方一句,手卻不小心碰到白永羲衣帶上的玉飾。

當年東海濱別後,他的玉珮一直都在白永羲身上,今日在酒肆中驚鴻一瞥,第一眼看的是白永羲的臉,第二眼卻是看向他腰間。

「你跟這破玩意還真是形影不離至死不渝啊......咳,我是說,我何時離京,還要看羲王願不願手下留情不是?」

「......若是祝王明日想動身,還得從長計議。」

頃刻間兩人的位置便調換了過來。祝羽弦暗忖著自己稍早醉酒醉得迷迷糊糊時殘存下來的意識,依稀記得白永羲似乎親手把他按進浴桶裡搓了一遍,今日之事也不知是早有預謀還是怎麼地。

不過那壺梅花釀實屬上品,他少在雲京,若非白永羲之故也沒機會碰這酒,離京之前順道再去酒肆拎一罈也是不錯的。

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幹這顛鸞倒鳳的事了。

太極觀上別後又是一段歲月流逝,或許是局勢動盪太過、兩人都勞心勞力了好長一陣子,仔細算算這次見不著面的日子也沒有想像中那麼久,卻恍如隔世。

天下一局,祝羽弦以為他們無論輸贏,終將殊途陌路,當日他認輸是認可了白永羲的安排,卻也未嘗沒有留一絲情面、不把路走絕的意味在。

但他一點都不懷疑,即便當時斬斷一切後路,他們還是極有可能在某年某月相逢,白永羲身上依然佩著他的玉,而他早就因此「一時心軟」過無數回。

「白永羲,你......」

所以此時他才會雙腿大張,因白永羲伏在他下身、親吻他的物件而頭昏目眩、全身無法遏止地顫抖。


#END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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