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魂女鬼立地成猴

【白祝】酒,咖啡,老情人

又名四腳蛇泡醉雞

每次開車都有人打不開車庫,我只好不開車了(喂


1.

「白永羲,太短了。」

某年某月某日,蘋果聯邦高級住宅區的某層樓,寬闊的吧檯上趴了一隻醉雞。

短這個字對男人而言十分敏感,然而吧檯另一端一身寬鬆浴袍、手上正優雅地翻著書冊的白髮男子只是掃來一眼,連挑眉都沒有。

「頭髮剪這麼短幹什麼?一點都沒有我們雲端帝國優雅的......嗝。」

祝羽弦手邊的高酒瓶只去了半瓶,其實也不算喝多了,只不過那是北地王國最烈的軍哨酒,跟雲端講求優雅醇美的酒水風格不太一樣,他飲了一杯便覺得頭昏腦熱,再斟的第二杯只不過啜了兩口。

「這酒……下次別再買了,質地太粗糙……」

祝羽弦又咕噥了一句,白永羲便將他手上的杯子奪了,動作行雲流水地啜了一口酒。

「收著冬天再喝吧。」

「我想也是,嘖……」

看著白永羲那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,祝羽弦下意識地給他頭上碼了兩個TAG:「優雅、成熟」,下一秒突然發難,含了一口酒便掰過白永羲的下顎,將酒水哺了過去。

看我不灌醉你個四腳蛇──理想很豐滿,現實是白永羲絲毫沒有被他這一下逼出半點驚慌,從善如流地在他要脫身時反給他一個熱辣纏綿的長吻,吻得祝羽弦一陣目眩,雙唇分開後,他索性趴在吧檯上裝醉,好平復紊亂不已的呼吸。

說來兩人會離開雲端帝國也是拜他所賜。

戰事綿延多年,好不容易雲端帝國安定下來、開始發展更先進的建設,大權獨攬的白家家主卻在此時宣布天子已經足夠管事,毫不留戀地挑撂子。

羲王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交接一應事務,做得十分細緻周到、也展現出其去意堅決,許多人都等著看他交付權柄之後會有甚麼驚人之舉,然而他卻如多年前南境戰事爆發的那一回一樣,突然地不見蹤影。

不同的是,這次羲王並沒有在兩日後歸來。

祝羽弦在白永羲離京之前找到了他──正確而言是兩個人各懷心事,卻在一處不期而遇。收到白永羲放權離職的消息,祝羽弦也不知道自己什麼心態,匆匆趕至卻也不進京,只是獨自登上太極山。

情箋碑前,卻有一人捷足先登。

「有道是……落花時節又逢君。羲王辭了京中事務來到這太極山,難不成是悟了道想出家?」

白永羲面前沒有棋盤,只有一壺酒、兩只杯,看起來亦是等待著什麼人的姿態。

祝羽弦一時也沒敢湊上去,就算對方等的人真是自己,這沒書信邀約也沒甚麼跡象的,說不定白永羲只是來散心,並不希望他真出現在這裡。

物是人非,堂堂羲王難得有睹物思人的閒情,思的那個人分明流水無情卻撞見這一幕,豈不是尷尬得要命?

偏偏白永羲一撩衣袖,比了個手勢邀他入座,一句別來無恙令祝羽弦突然有些心虛。

他原本想說點什麼,對著白永羲的視線卻是無法言語,索性一口悶了白永羲斟給他的酒。

接著他便直接湊上去,將那一口酒哺向白永羲嘴裡。

後來兩人便離開雲端遊歷在外,年節才會回去故地住上小半個月。

白永羲在蘋果聯邦置辦了一處住處,除了羲王府之外兩人最常待的便是此處,對於兩個年過三十的男人而言,平平淡淡的處著便是最大的幸福。祝羽弦只覺得生活什麼都好,就是白永羲那一頭長髮剪了,可惜的緊。

雖然他自己的頭髮也削到不及腰背的長度了。

 

2.

「我得了一種病特別棘手,得羲王大人紆尊降貴跟我一起跑遍七國,起碼十幾二十年才能治好,羲王大人你......」

「奏准。」

衝著祝羽弦這句胡謅的鬼話,雖在蘋果聯邦落腳居住,但兩人更多時候是外出遊歷蒐集材料、尋找靈感。

但說實話,兩人以尋找靈感為藉口的出行,真正動手用上卻是寥寥可數。

某一日兩人對坐在偌大的桌前,祝羽弦托腮老半天,揉掉了十幾張圖紙,對面的白永羲則是閉目沉思許久,久久不曾下筆。

「親愛的羲王,我想我知道原因在哪了。」

「有勞賜教。」

「有言道靈感總是絕處逢生,我跟你整天膩在一起就是人家口中說的那啥、現充可恥,樂不思蜀你知道嗎?」

說歸說,實則是一點都沒想改變現狀的意思。

況且他們並不是沒有分別過、並不是沒有在茫然的未知來臨前,強顏歡笑地放開彼此的手過。

 

3.

白永羲買在蘋果聯邦的住處只有兩房,其一是臥房,被寬敞的雙人床幾乎佔滿,床上舖著藏青與酒紅兩條被子,被角繡著同樣式的流雲暗紋。

另外一間打通了做書房,聯邦風格的極簡大桌橫亙在中央,兩人各佔半壁江山,四周則是書櫃與衣櫃。

祝羽弦一直很訝異白永羲家裡向來整整齊齊,唯獨一張書桌弄得彷彿仙人的迷陣一樣,忍不住尋了星法法專欄諮詢一下,這才知道魔羯座的禁地是書桌,沒事最好不要輕易越過那條楚河漢界。

他估計自己就算越過了,白永羲應該是不至於把他怎麼樣……但他的腰會怎樣就難說了。

 

 

4.

白永羲在蘋果聯邦養成了每日手沖一杯咖啡的習慣。

祝羽弦特別喜歡看他裝逼,白襯衫黑圍裙,骨節分明的手操作著精密又刻意彷古的機器,最後在奶蓋上畫一顆令人酸掉牙的心型。

「敢不敢別這麼老套?」

「我只會這個。」

「啧,等你哪天畫一隻鳳凰出來我就承認你厲害。」

祝羽弦其實不太喜歡苦澀的飲料,但念在白永羲調了恰到好處的糖跟鮮奶在裏頭,雖是嘴上不肯放過白永羲,他還是領情地享用了那杯咖啡。

好一段時日之後,白永羲真給他弄了一只圓滾可愛的立體小鳳凰在杯子裡時,祝羽弦承認自己還是有些震驚的。

 

5.

對於白永羲來說,最難忘的一次回憶,恐怕便是兩人騎著一台拉風的重型機車,在某條筆直而人煙稀少的公路上騎了三天兩夜、前往荒原的那一回。

為了此行兩人都去考了照,在前行的路上幾乎沒怎麼交談,換手之後便靠在對方背上休憩。

套句祝羽弦的嘴皮子:「這輩子最有男人味的日子就是這三天了,全身散發機油、沙子以及臭汗的味道。」

路途艱辛,抵達目的地後兩人直接爆睡了一日一夜,但這種體驗是難能可貴,除了要顧慮長途騎車、不好在祝某人撩天撩地的時候給他點顏色瞧瞧之外,白永羲很滿意這趟旅程。

但他們還是學乖了,人要服老,窩在車裡真的挺好的。

 

6.

為了低調,每當兩人回到雲端、想要出門的時候,祝羽弦會給自己及白永羲換張臉。

他自己換臉換得挺習慣了,給白永羲換臉倒是十分新奇,只是這活實在有些兩難,畫得太美唯恐招搖,畫得太醜他自己又看不慣。

最後畫得中規中矩,跟白永羲平常那張棺材臉也沒什麼兩樣,祝羽弦邊唾棄自己邊在羲王眼尾點了一點惡趣味的桃花痣。

 

7. 

在蘋果聯邦的日子,白永羲的作息是早起早睡直逼老頭子,祝羽弦十次睡醒約莫有九次都是日上三竿之後。

此時他會看見一旁的被窩空著,但床頭音響開著,輕柔的音樂令人心曠神怡。

祝羽弦總是故意打滾到白永羲睡的那一側,賴了片刻才緩緩爬起身。這時白永羲十之八九正在客廳看書,而桌上早已備好熱騰騰的早餐。

偶爾祝羽弦會在天色未明時驚醒過來。

他自己那條被褥被折得稀巴爛揣在懷裡,白永羲則一手環著他的腰,藏青色的被褥蓋過兩人。

祝羽弦乾脆棄了自己那條被子,小心翼翼地轉過身去,接著則毫不客氣地纏上人形抱枕白永羲、並看準某個微微隆起的部位伸出他的豆豉鳳爪。

「……」

白永羲不算淺眠,但被非禮至此他要是沒反應就太不應該了。

祝羽弦喚醒了一頭惡龍,很快便自食惡果,直到日上三竿也爬不起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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