鎮魂女鬼立地成猴

[靖蘇]海晏河清日06

擼了半天天知道我到底想說甚麼RY
有坑有洞,可就是沒有填哈哈哈哈←


06

春獵,向來是王室宗親的盛大活動。

現在蕭景琰身分不同了,除了頭一日大顯身手、讓隨行人員見識了一番陛下的不凡武藝,之後他都待在龍帳中,朝中事務辦起來毫不延誤拖沓。

梅長蘇隨行春獵,光是不跟蕭景琰同帳起居這件事情他就花了不少力氣跟蕭景琰溝通。說到底還是為了護蕭景琰的名聲,畢竟獵場不比深宮,宮裡關起門來訊息可以堵個水洩不通,獵場上那是開放式的大草原啊,士兵們多少雙雪亮的眼睛盯著呢,陛下不帶皇后娘娘可以說是讓皇后陪伴太后、不帶其他側妃可以說是暫無寵幸的妃嬪,不帶后妃卻跟個男人同帳那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。

隨行第二日,梅長蘇深深覺得以後這種場合還是別來了,一來起居上太多麻煩,二來自己待著也是徒然羨慕那些能策馬奔騰的將士們,三來他不太喜歡被別人看見他現在髮絲眉睫全白的樣子,索性就窩在自己的帳子不出來。

蕭景琰辦完公事後會撥一些時間到他的帳子裡待著,看見他意興闌珊便又是道歉又是溫言軟語,梅長蘇忍不住要三番兩次糾正他。

「當朝天子,別老是低聲下氣的,這麼怕我惱你?」

「我只怕你惱著壞了身體。」

「……」

帳子裡沒有旁人,帳外有負責守衛攔人而且知曉梅長蘇真實身分的列戰英,蕭景琰說話壓低了聲音、梅長蘇基本上不開口,此刻其實是不太需要顧忌言談內容,梅長蘇卻還是莫名地有種兩人在偷情私會一樣的錯覺……呸呸呸,這用詞不對。

後來蕭景琰講了幾件快報呈上來的事,梅長蘇聽著應著漸漸又有了睡意,已經很習慣對方會隨時昏睡過去的蕭景琰抱著他,確認他安睡之後便將人在禢上放好,自己待在一旁一下探探鼻息、一下輕撫對方那總是養不出好氣色的臉龐。

一直到有吏差來秉事,蕭景琰才戀戀不捨地看了梅長蘇一眼、喚了侍者來看顧。

 

 

那晚在帳中,梅長蘇夢到舊事驚醒過來,接著卻罕見地輾轉難眠。

他不是心性脆弱之人,多年勞苦病痛都捱過來了,現在卻覺得有點想念每夜在蕭景琰的懷抱下安睡的日子。

凌晨天色未明,橫豎也睡不著,梅長蘇乾脆點了燈翻閱書卷,精神來了便開始一筆一畫地寫批註,不明不白就過了一個時辰。

在他擱筆考慮要不要倒回禢上去之時,突然聽到外頭一陣窸窸窣窣,帳外的守衛低聲說了什麼,接著蕭景琰掀開帳簾走了進來。

估計是帳裡的燭光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吧。梅長蘇闔上手上的卷子,蕭景琰手一揮守衛就全出了帳外。

「怎麼沒歇著?」

「睡不著。」

「正好,跟我出去走走。」

說著蕭景琰不分由說地取來行裝為他披上,接著梅長蘇就被蕭景琰攬著肩走出帳外。撲面而來的寒意讓他肩膀忍不住縮了一下,只見列戰英牽來一匹高大駿馬,蕭景琰翻身躍上馬背,朝他伸出手。

待他回神過來人已經在馬背上,蕭景琰一手提疆一手環著他,兩人之間幾乎沒有距離。

「這是做什麼?」

「兜風。」

梅長蘇第一個反應便是去看四周有沒有其他人看見,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蕭景琰貌似早有預謀,附近幾個都是以前在靖王府見過的將士,每個都是跟著蕭景琰出生入死征戰過、也經歷過最近一次戰事的優秀將領,不太可能傳什麼風聲去扯蕭景琰的後腿的。

想歸這麼想,梅長蘇還是忍不住杞人憂天了一下、希望這些將士不要因為陛下跟自己特別親近就有什麼不好的臆想。

說著蕭景琰便一揚馬鞭,載著兩人一路向草原的彼端前行。

稀微的光將東方天空染上一層薄薄的白青色,梅長蘇望著遠方瞇起眼,寒風拂在臉頰上有些刺痛,但清晨的九安山別有一番靜謐的美感,就算在兒時他跟蕭景琰跑遍了這座山,卻不曾在這個時刻清醒著欣賞山林美景。

就算那時有機緣早起,多半也是跟著叔伯們準備圍獵去了吧。梅長蘇在心底感嘆著,好一段時間之後,蕭景琰在一片樹林前勒馬緩下速度。

近在咫尺的林間一片大霧迷濛,偶有幾聲鳥鳴。

清晨的樹林看似矇矓未醒,實則處處暗藏殺機,就算他不提醒,蕭景琰也不會做出闖林子這種有勇無謀的事。

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迷濛山色,晨露沾上衣角帶來些許寒意,但身後的懷抱那麼溫暖堅定,他也說不上此刻的感覺究竟該如何形容。

遠在那無憂無慮的童稚時,他不怕冷、體溫總是偏高,有一年冬季嚴寒,蕭景琰天天要鑽他的被窩,若是他一腳把被子踹了,蕭景琰還要整夜巴著他不放才不會著涼。

如今,幾乎每一晚他都是縮瑟在蕭景琰的臂彎中,方能安穩入睡。

「你不冷麼?」

「不冷。」

任憑梅長蘇再怎麼改頭換面,屬於林殊的傲骨始終不變,若在以往他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這麼脆弱地一靠著另外一個人。

相抵背交性命,那才是兩人最美好的過往。然而他也知道,能共赴戰場的朋友不能護現在的蕭景琰周全,那份赤子純心正支撐著這一片江山,自古賢君難得,箇中艱難他們都太過明白。

他能給蕭景琰的,唯有知心。

「我不喜歡這樣。」

「看在當朝天子的份上,賞個臉。」

他抓緊了蕭景琰的手臂,同時感覺到懷抱收緊。

他側過臉去,一手勾著蕭景琰的肩膀、往對方唇上淺淺一吻。

天地茫茫,彷彿只剩他們兩人,胸懷中五味雜陳,不純粹是悲也不純粹是喜,一瞬可成永恆。

直到一層稀薄的金光灑落,蕭景琰才掉轉馬頭。


tbc

评论(3)

热度(76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